一個巍峨的校門,入口處擺著 國父或 蔣公的銅像,兩旁對稱的花園,中間穿堂後是個大操場,教室成ㄇ字形或口字形,操場邊配置溜滑梯和盪鞦韆。較大型的學校花園成為停車場,教室多了好幾排。
是怎樣的背景?造成這般的設計!這樣的校園、孩子快樂嗎?這般規格化統一標準的空間,孩子能有多少的感覺與想像?而現今的規劃就是要打破這種制式化、標準化的配置,提供一個活潑更有趣而多樣化的校園環境。
再看看近幾年所設立的學校,開始有較活潑的配置,教室空間不再是一長排,有所謂開放空間、多目的用途空間、專科教室(音樂、美勞、理化)、階梯教室、會議室、行政辦公室………等。教學理念有所謂開放教育、協同教學、綜合學習、田野教學、森林小學、生態小學………等等一堆新的名詞。這些名詞建築師可能從媒體上發表過聽過,但所代表的意義與空間概念可能並不清晰。
讓我們再回來思考,是誰決定這些校園空間和教育理念的?而我們能為將來想的多遠?
學校的配置和平、立面設計,一般都是校長、總務主任和建築師共同決定,規劃好了再交給校園規劃委員會首肯就算數了。在這設計和規劃的過程,往往是短短的一兩個月內,由建築師在圖紙上作業完成,再交給校方作一些細微的修正就算拍案定稿了。
想想建築師擁有好大的權利,決定學校未來數十年「教與學」的校園空間,也背負好大的責任與壓力,所謂「十年樹木,百年樹人」,一個蘊育孩子最重要學習和成長過程的校園環境,就這樣匆忙草率地被決定了嗎?
我們能不能想一想:「什麼是教育」「學校是什麼」?
教育學家杜威說:「教育即生活」,建築家路易康斯(Louis I. Kahn)說:「學校從一棵大樹下兩個人的交談開始」。我們也該問問孩子夢中的校園是怎樣?教室有像家的感覺,學校像個探索的大樂園,每天都好喜歡去學校,把夢中的大樹、水塘、圖書和遊戲的場所,就在學校中實現。
也要問問老師,這個春風化雨幾十寒暑的地方,是否可以發揮最大教學的功能?除了共同辦公室外,是否可以有討論閱報或獨立思索而不被干擾的空間?再問問總務處、訓導處,是否需要天天集合訓話和大操場?最後也問問校長:「他的辦公室是否需要那麼大」?問完校方人員外,再問問學校旁的居民和家長?學校可以提供怎樣的教室和學習環境,給他們作為修身學習和社區活動的場所。
九二一地震帶給大家很大的傷痛,許多學校震垮了,原本應是災難時的避難所,卻成了帶來災難的場所。這場危機卻也帶來校園重建的轉機,許多學校被慈善團體認養,並委託了全省各地的建築師來參與校園規劃。教育部亦委託中華民國建築學會研訂「地震受災國民中小學建築規劃設計規範」,在規範中提出許多前瞻性的理念,諸如:人本教育、開放教育、小班小校、修身學習、校園開放、綠色學校……等新的教育思潮與觀念,期盼在開放的規劃設計過程中予以充分的考量,確保學校成為一個安全、健康與舒適的無障礙環境,並成為一個社區終身學習的場所與地方文化、生態、景觀之精神堡壘。然在這規劃過程中,學校與家長該扮演怎樣的角色,才能促進這些理想的完成?
建築師的專業式建築與空間設計,許多教育理念與想法並不如教育工作者的深刻,必須與校方充分的討論與推敲才能共同決定,並進而轉化成具體的空間與設計,也唯有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充分發揮想像力,把學校生活中的許多行為:包括學習、飲食、集會、遊戲、休息、上廁所、聊天、沈思、閒晃、探索等,提出來與建築師討論,讓建築師發揮他的專業去轉化落實成這些可能的夢想。
一個人的想法是有限的,集合許多人的想法就可能激發出許多偉大的夢想,老師可以拿學校未來的願景給學生們當作文或美術思考創作,亦可結合教師會和家長委員會成重建委員會,去思辯出校園更多的可能,不要擔心想法太抽象或天真,建築師會過濾各種可能性並考慮現實面上的限制,以較具體的空間理念來進行溝通討論,盡量完成各種可能的夢想。
學校生活是孩子成長過程中很重要的一個階段,不要被書本與考試佔據一切,許多回憶都是在遊戲、探索、爬樹、甚至冒險之間。所謂情境教學,利用許多空間與光影的變化,激發許多驚奇與想像,藉由各種材料接觸,讓孩子體驗更多的氣氛與感覺,而這當中所隱含的許多秘密和故事,將有賴於你我之間的討論,所規劃出來的空間中一一地展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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